香港奇点财经综合媒体报道。一项由哈佛大学主导、近期引发广泛关注的美国比特币挖矿环境研究,正遭遇数字资产领域能源专家的集中质疑。这项发表于《自然·通讯》的论文声称,2022年中至2023年中期,美国比特币矿场导致190万国民暴露于超标细颗粒物污染,其追踪的34个大型矿场总耗电量达323亿千瓦时(超过洛杉矶全市用电量33%),其中85%依赖化石燃料。研究团队由哈佛大学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弗朗西斯卡·多米尼奇博士与吉安卢卡·圭迪联合领衔,强调"美国监管缺位的比特币矿场正形成公共卫生与空气治理的新威胁",主张联邦层面介入以应对行业"庞大的跨州能源需求与污染扩散"。
研究锁定纽约都会区、休斯顿-奥斯汀走廊、得州东北部及伊利诺伊-肯塔基交界四大污染热点,指出这些区域矿场相关污染物浓度已构成显著健康风险。报告警告称,伴随加密货币与AI数据中心需求激增,比特币挖矿作为快速扩张的未监管污染源,其引发的公共卫生危机将加剧,尤其危害矿区下风向社区。
The Block援引比特币能源与环境可持续性专家丹尼尔·巴滕观点称该研究"存在根本性缺陷",批评其"结论先行,数据与方法论沦为佐证工具"。作为气候科技风投CH4 Capital联合创始人、上市矿企MARA(市值44亿美元)顾问,巴滕指出研究团队采用非常规的边际排放核算模型,却未充分说明该方法的局限性。
争议核心聚焦于非营利组织WattTime开发的专有排放模型。该技术通过追踪电网负荷变化时的电厂调度情况,将排放精准关联至特定用电行为(如矿场运营)。尽管该模型在短期排放测算中广泛应用,但巴滕强调其封闭性导致无法接受学术验证,且应用于长期年度排放计算存在争议。研究文献基础同样遭到质疑——超七成参考文献为媒体报道,仅少量引用经同行评审的学术成果,且存在"选择性纳入34家矿场数据,系统性忽略反证案例"的操作。
巴滕进一步将研究类比《纽约时报》2023年争议报道,指出两文在数据筛选、化石燃料使用夸大及方法论缺陷方面高度相似。值得注意的是,当时该调查报道执笔人、副主编加布里埃尔·丹斯同时担任本研究合著者,巴滕质疑其"试图将媒体叙事学术化包装"。
"该研究沿袭了早期比特币环境研究中已被证伪的论证模式,"巴滕援引Sai与Vranken 2023年研究强调,"这种选择性使用数据与缺陷方法论结合的路径,不应影响政策制定。"
数字资产研究院(DARI)发布正式驳斥声明,直指研究存在四大核心缺陷:数据选择性采信、排放归因模型错误、边际排放计算误用,以及过度依赖媒体叙事支撑预设结论。这家2022年成立的独立智库,专注采用数据驱动方法评估数字资产环境影响,其研究团队涵盖学术、政策与产业背景。DARI特别指出,研究忽视近期涌现的平衡性学术成果,片面放大比特币挖矿环境成本,"在行业环境效益研究取得显著进展的当下,这种偏颇尤为令人遗憾"。
巴滕梳理近年研究图谱揭示深层矛盾:2022年至今至少5篇负面论文因使用过期数据、援引非学术信源及选择偏误等问题遭遇学界反驳,而同期20篇正面研究则未受实质性质疑。正面研究证实比特币挖矿具备多重环境正外部性:支持可再生能源并网、提升电网灵活性、缩短光伏项目回报周期、替代天然气调峰电厂、促进垃圾填埋场甲烷回收利用,以及延缓电网升级投资需求。多篇论文(Lal等2023;Bruno等2023;Hakimi等2024)证实,采用标准排放核算方法时,比特币挖矿显示出加速能源转型的独特价值。
针对论文中"矿机可转作其他计算用途"的论断,巴滕指出其暴露认知断层:"Rhodes等学者2021年已证实,AI等高性能计算数据中心加剧电网化石能源依赖,而比特币矿场通过灵活负载反促进电网脱碳。"
此番论战恰逢美国能源政策关键转折期:特朗普政府近期签署行政令重启煤炭产能扩张,同时力推"比特币挖矿强国"战略,与哈佛研究警示的化石能源依赖风险形成直接对冲。政治角力更延伸至学术领域——因拒绝对校园 activism、多元化政策及招生制度进行行政干预,哈佛大学本月遭联邦政府冻结22亿美元拨款,并面临免税资格审查。校长艾伦·加伯声明强调,尽管面临财政压力,校方将坚守学术自由与宪法权利底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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