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四(8月21日),在怀俄明州举行的由加密货币倡导组织美国创新项目组织的峰会上,美国司法部(DOJ)一名高级官员表示,将调整加密货币与区块链领域的执法策略,明确“无恶意仅编写代码不构成犯罪”,其表述与Roman Storm案件的核心争议高度契合。此前于今年8月因一项重罪指控被判有罪的Tornado Cash联合创始人Roman Storm,或有望避免因剩余未决指控面临重审。
在峰会上,司法部刑事部门代理助理部长Matthew Galeotti发表了演讲。他明确表示,司法部正依据今年4月美国司法部副部长Todd Blanche题为《终结通过起诉监管》的备忘录,重新梳理加密货币相关执法思路,旨在为行业提供更清晰的合规预期。
“我们的立场是,无恶意的情况下仅编写代码,不构成犯罪;无恶意地探索经济领域中存储、传输价值及创造财富的新方式,同样不构成犯罪。”Matthew Galeotti强调,司法部刑事部门将继续追究“明知故犯或协助实施欺诈、洗钱、逃避制裁等犯罪行为”的主体,但“不会通过联邦刑事法规为数字资产行业制定新的监管体系,更不会将起诉书作为立法工具”,避免让行业创新者对“何种行为可能触发刑事起诉”感到困惑。
值得注意的是,尽管Matthew Galeotti未直接提及Roman Storm的名字,但他专门谈到了与Storm案件性质相似的“无证资金传输业务”指控争议。他明确划定了执法边界:“若证据显示软件真正实现去中心化、仅自动化点对点交易,且第三方不持有或控制用户资产,则不会批准针对第三方的新指控”——这一表述直指Roman Storm案件中涉及的《美国法典》第18编1960条(18 U.S.C.1960)指控,而Storm正是因该条款下“共谋运营无证资金传输业务”被判有罪。
回溯案件进程,Roman Storm于2023年8月被美国司法部起诉三项罪名,包括共谋洗钱、共谋运营无证资金传输业务及共谋违反美国制裁。经过四周庭审,今年8月他因“共谋运营无证资金传输业务”一项罪名被判有罪,但陪审团对另外两项罪名陷入僵局,目前他正等待该罪名的量刑结果,庭审日期尚未公布。
在案件审理前后,Roman Storm及加密行业支持者多次强调“编写代码非犯罪”,这一主张与Matthew Galeotti此次发言内容高度一致。Matthew Galeotti进一步明确:“若开发者仅为开源项目贡献代码,无协助特定犯罪行为的具体意图、未协助特定犯罪或参与犯罪共谋,则无需承担刑事责任。在刑事起诉中,参与数字资产生态不应且不会导致个人面临更高程度的审查。”
针对这一表态,Variant基金首席法务官Jake Chervinsky在社交平台X发文指出:“Roman Storm正是在完全相同的情形下,因这一罪名被定罪。为Roman寻求正义,就意味着撤销对他的指控。”
此次执法思路调整,也反映出美国司法部在不同政府任期内对加密货币监管态度的转变。据悉,拜登政府时期,司法部对数字资产领域采取了更为强硬的执法策略;而在当前特朗普政府领导下,司法部于今年4月发布的备忘录中已明确“终结通过起诉监管”,强调刑事司法体系不应替代监管机构制定规则,并解散了此前的国家加密货币执法团队。
Matthew Galeotti在峰会上重申了该备忘录的核心原则,并针对加密行业关切的“开发者责任”问题补充道:“对于中性工具的开发者,若其无犯罪意图,不应为他人滥用工具的行为负责;若第三方滥用工具触犯刑法,应追究第三方责任,而非初衷良好的开发者。”
这一表态获得加密行业积极响应。去中心化金融教育基金(DeFi Education Fund)执行董事Amanda Tuminelli表示:“司法部承认软件开发者不应为第三方滥用代码负责,这印证了我们多年来的倡导方向。我们应将此视为阶段性进展,同时也要意识到,推动法律永久变革仍需更多努力。”
目前,美国国会正推进加密货币市场结构相关立法,其中已纳入对软件开发者的保护条款,但参议院尚未确定最终版本。而Roman Storm是否能因此次执法政策调整免于剩余指控的重审,仍有待司法部进一步明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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